松北_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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相逢是缘。

【双狼组】叙拉古的云

/*ooc严重慎
/*私设有
/*双狼组值得老菜鸡复健





德克萨斯曾经在叙拉古北部被白雪覆盖的森林中拾起一颗球果。

那是一个很漫长的冬天。

冬巡狩猎是叙拉古的传统。

而在那之前,德克萨斯家族后来仅存的血脉——姑且叫她德克萨斯吧——就已与另一位发色洁白的鲁珀少女打过照面。

德克萨斯不认识她。比起本地一脉相传黑灰色毛发的众家族,她像是从更北的边缘地带抵达这里的。她那样白,像叙拉古冬季的天空中路过的云。

她说,我姓拉普兰德。

在叙拉古,拉普兰德不是个陌生的姓氏。由于早年的偏激行事,这个家族结下了一大笔仇怨,以致在往后的许多岁月里形单影只,族人死的死老的老,便渐渐衰微了。

这位洁白的鲁珀小姐,一定是拉普兰德家族最后的遗孤了。德克萨斯听父辈们在背后小声议论,更有甚者则将往事添油加醋地编排来编排去。

德克萨斯才不在乎往事。她太年轻,还没到拥有往事的年纪。

彼时的拉普兰德并没有过于落魄,纯白的长发在脑后挽成清爽干脆的马尾,鬓角夹一对乌黑发亮的头卡。除却在冬巡中表现得不符年龄的有些过分的熟练与疯狂外,她只是一个直率爱笑的年轻女孩罢了。

她的孤僻与洒脱成功地与德克萨斯内敛的狂热一拍即合。她们携手走上了一见钟情这条俗不可耐的老路。

在还未成熟到谈婚论嫁的年龄,两位鲁珀少女与教条形成了针锋相对的矛盾。德克萨斯叫自己的爱人为柯劳笛,理由是她像极了云。拉普兰德第一次听见这个名字后只是笑,从微笑到嗤笑,从朗笑到狂笑。

“好,德克萨斯,我很喜欢。”她说,将双臂挂在爱人的肩上,“如你所愿,我就叫柯劳笛了。”

她们一同狩猎,一同抽烟。她们相拥,亲吻,做爱,就在叙拉古白雪融尽的原野深处废弃的小木屋里。

德克萨斯往往体现出人前没有的一面,她黏人、撒娇,即使是在情事中攀至顶峰的一瞬,她也紧紧地贴着同样一丝不挂的爱人不愿撒手。“柯劳笛,”她有些失神地喃喃,“你好烫。”

事实上,她从未见过如此温暖灼人的云。她听见爱人在耳边轻且低沉的笑,于是她也笑,翻出衣堆里的一颗球果带着嗔怪丢到爱人脸上。

她们做尽了荒唐的事,又偏偏优秀得亮眼。她们在冬巡的一大帮同龄人中脱颖而出,出尽了并不该出得过分的风头。

在那之后,又发生了许多事,德克萨斯把那归为一场不美好的旧梦。

在梦里,她不幸地亲眼撞见家族长老的死亡,与此同时出现的是浑身上下干干净净的拉普兰德,提着鲜血淋漓的日晷刀。她不相信那是巧合——一枚破旧的染血的标牌从拉普兰德指间滑落,她听见带笑的自语:“十八。”

梦里,她站在爱人身后,而她的柯劳笛对她的存在无知无觉,踏开新落的白雪,在原野上留下一线刺眼的红。

“十七……十六。”

破旧的标牌上写着不同的名字,散落一地。

那是世仇,是与她无关的往事。

被杀死的同族人与她并不熟识,拉普兰德的罪行于她来说本应是无关痛痒。

可当她抬头望天,她第一次由心而发地感受到了云的寒凉,即便是初冬也已刺骨难耐。随后与拉普兰德的一番争吵更像是她单方面的质问,因为拉普兰德的回答只是一串夹杂了不知什么情绪的狂笑。

没等到开春,德克萨斯离开,或者说是逃离了叙拉古。

她误打误撞地加入了企鹅物流,,在那里结识了一群跳脱得离谱的朋友。她对每天都如过节的日子感到陌生,也并不很懂得如何与活力四射的人交往,但她很清楚,这就是未来了。与过去无关的、干净而崭新的未来。

而多云天气那样频繁,与叙拉古的天空中寂寥少见的云大相径庭。

或许“少见多怪”一词言之有理,南国过分常见的云翳在德克萨斯眼里没有了值得特别关注的意义。

她没有想到,在乏善可陈的短暂一生里还能再见她的云。那时的拉普兰德已经病得很重,她无从得知也不愿得知感染的个中缘由,她只知道过去那个挽着漂亮马尾,在冬巡中表现出色的洁白鲁珀已经变了。

那不再是她的柯劳笛了。

她所抛弃的过去,也包含了那场没有结果的爱恋。

“德克萨斯,拉普兰德去世了。”罗德岛的领导人,比她矮了半头的小兔子轻手轻脚地走进贸易站,细声细气地告诉她,小心翼翼的样子像是把她当成了一件易碎品。

可是实际上她并不太难过。

碎成金黑源石的遗体过于危险,不值得去观赏,所以拉普兰德的葬礼由她常穿的大衣代为出席。

德克萨斯不知自己该对这位死去的仇人与爱人持怎样的心理,所以她只是上前,心情复杂地摸了摸那件衣服。

她摸到一块凸起。顿了顿,将手伸进口袋去,摸出了一颗球果。

德克萨斯突然觉得,这场葬礼荒唐得可笑,因为它葬送的是一朵早已死去的云。那是叙拉古寒冬的天空中唯一一朵云,一朵有灵魂的云。

她把那颗古老的球果埋在拉普兰德墓前。

她突然为那朵死去的云感到一点惋惜,因为南国的温暖无法救赎冷如冰霜的气团,它终将成为四月连绵的阴雨。

那颗球果被雨水浸泡,终究没有发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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